第一卷 小元霸 第二百六十九章 初见皇帝-《布衣首辅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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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同理,臣的买卖有不同的人分别负责车辆、瓷器、酒、粮食、饭庄等等,这些人再去管理各个地区的掌柜、店铺。

    所以,其实臣不用每天见太多的人、过问太多事,只要他们做事尽责、没有偷女干耍滑就可以了。」

    「嗯,你的意思是,朕也只需要垂拱而治,没必要事必躬亲?」

    「陛下若事必躬亲,首辅就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。」李丹笑笑说:

    「但垂拱而治也要看是否具备条件,比方下面出了蠹虫,您追求垂拱而治必然导致大厦倾负,堤溃于穴的教训历史上有很多,如隋炀帝、唐玄宗、前宋徽宗皇帝都是著名的例子。」

    「哦?」皇帝惊奇地扬眉:「后两个朕倒能够认可,卿何以将炀帝并于此列呢?」

    「炀帝并非昏聩暴虐之人。

    陛下细想想,炀帝灭南陈、开创科举、建大兴宫、兴建东都、开邗沟等渠,北逐突厥及契丹、东击高句丽和琉球、西破吐谷浑、南下占城,哪项不是前无古人的大举措?

    他虽然广纳后宫,可史书上并未见说隋朝有后宫干政、外戚当权的事例,可见他的手段。甚至他临死前都很清醒,知道自己已经难以控制国家。

    这样的君主会是昏庸、无道?他比之浑浑噩噩的刘禅、孙皓要强不知道多少倍,难道不是他为大唐奠定了盛世的基础,不是他埋下了突厥臣服、高句丽国灭的伏笔么?」

    「照卿这么一说,炀帝倒是圣君了?」

    「非也!」李丹摇头:「炀帝有两大失误:做事操之过急、过于自信,工程浩大、攻伐频繁,不惜民力,此其一;

    急于抬举科举进士,打压门阀豪族收回权力,甚至不惜借女干臣之手将其驱逐或屠灭,导致是非不分、大道不行,此其二也!」

    赵拓眼望着李丹,拿起酒杯抿了一口:「卿这是……寓古讽今?」

    「话说到这里,臣可不曾准备剧本。」李丹一笑:「古来诸帝性格不一,其实如唐太宗李世民性格也是雷厉风行的,但为何太宗是圣君,炀帝却亡国了?其实原因就在于‘慎字。

    唐太宗以史为镜,谨慎施政,不因追求个人功绩而浪费民力。而炀帝过于自信自大不听谏言所以亡国。

    但臣不觉得炀帝是个昏庸的君主,因为他本质上不仅很聪明,而且诗歌、文学都颇有成就,他最后居然丢掉了统一、强大的帝国,实是令人扼腕的。

    陛下请看,当时大兴城偏居西隅,且人口集中后给关中土地带来极大压力,开运河远道运输成本浩大,这才是炀帝前往洛阳肇建东都的真正原因;

    而突厥、吐谷浑、契丹、高句丽居于高地草原,对中原威胁极大也不能坐视。

    魏、周以来门阀世系越来越强大,有累代为官可以威胁皇权如陇西李氏、河北窦氏等,所有这些他都考虑到了,可谓算无遗策。

    唯独他忘记了,世家子弟也会造反,当百姓面临累死不满就要爆发时,那些世家子弟很乐于指引他们狠狠地削弱皇权。

    当他明白过来,一切晚矣!他还想南逃割据金陵,却不知道江南大族哪里会容许他过江呢?

    他本以为自己能用宇文家去对付天下豪族,却不料一再的纵容导致兵权在握的宇文家推翻了他。

    炀帝未能够牢牢控制宇文氏,反为他们篡夺天下搭好了梯子,多么可悲?这便是炀帝失去江山的原因!

    所以,当出现宇文氏这样的蠹虫时,皇帝不及时掐灭火源只会引火烧身,想要垂拱而治,那不是太过于理想吗?

    臣以为,垂拱而治的前提,是强有力的皇权,加上英明决断的君主,还有相对清明的吏治、朝臣的支持,缺一不可!

    炀帝想到过这些,但他做得太急,结果顾前不顾后,生把这锅鱼鲜翻腾得碎烂了。」

    赵拓此时已经起身,踱步到窗前,看着下面的车流灯海,轻轻叹口气:「卿言甚善,朕当思之、戒之!」

    李丹走过去,拱手道:「陛下是英明、有决断的君主,臣盼您能如唐太宗那样,做个胸有成竹、不骄不躁、不忘初心的中兴之主,最终青史留名,让后代视为圣君!」

    「好!」赵拓转过身:「朕有此志,卿可助朕否?」

    「臣愿随时为陛下出力,万死不辞!」李丹慷慨回答。

    「丹哥儿总算见到活着的皇帝了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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