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且慢!”尤知府拦住话头:“石大军你口称卑职,难不成你还是个有职分的?” “不敢瞒大人,卑职现任从九品巡检使,负责石港巡检司。” “怎么回事?”孙御史坐直了身体:“洪大人,拿得他来,可是为包庇乱匪头领罪名作证的么?他既是朝廷有职分、品级的吏员,包庇二字从何谈起?” “这……。”洪大年暗叫不好,他哪里想到这个很出风头,在团练里相当有名的石大军其实是有品级的吏员? “下边人办事不力……。”他还想解释,孙御史一摆手:“好了,请石巡检退下吧!” “谢大人,不过卑职还得请大人给开个路引,如今还在战时,若没这个卑职连城门都出不去就得被扣下!” “嗯?路引你不是应该去都指挥使司开具吗?” “大人明鉴,卑职是在回县城的路上被他们一条索子捆来的,都指挥使司并未召卑职来洪都,他们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卑职在这南昌城里。” “什么?胡闹!”孙御史狠狠瞪了洪大年一眼,转头尽量和气地说:“你先下去休息,之后让尤知府为你开具便是。”石大军唱声喏,退下去了。 “继续吧。”孙御史皱眉说。 “下边可是孙社?” “草民正是。草民是被胁迫进了娄自时的乱军中做个头目,在凤栖关前主动率队反正的,现在在饶南商团安仁分社里,做找矿、选矿、开采的老本行。”孙社叉手回答。 “大人,请允许学生问这位证人几个问题。”韩安微笑着躬身。 尤知府想想无所谓,便点头:“你且问来。” “孙先生,”韩安转向孙社:“你主动投降可曾隐瞒了自己手上的血债?” “孙某手上并无什么血债。”孙社回答:“所有降兵、俘虏都经过镇抚官的甄别,有血债的发现之后就被斩了,根本活不到今日。” “那么孙先生降后为何不继续在团练内卖命,反而去商团做事,是不是想隐瞒什么?” “孙某原本蒙三郎信重,也曾管过上千的队伍,但那非我所长。到商团做事才是用我的长处,让孙某如鱼得水。 况且商团薪资甚好,每月有固定的四两二分银子可以拿,何必非要当兵打打杀杀呢?” 韩安满意点头,向上拱手:“大人,学生问完了。” 洪大年暗自咬牙,很恶意地问道:“那孙社我来问你,是不是还有许多像你这般原来在匪部的人现在不是在团练,就是在商团里呢?” “回大人,确实!” 洪大年心中一喜,立即追问:“你可能说出几个类似的例子?” “如曾经斩杀银陀中军,夺其军旗的指挥高汉子,还有夺余江、鹰潭时一马当先的杀敌丧胆的高粲,将士爱戴敬之如父兄的林顺堂等等。 这些人虽曾像我一样深陷匪营,但李三郎能够任贤用能,使我等乐为所用,这是饶州团练能战无败的源头,也是我等感佩他少年英雄之处……。” “够了!”洪大年越听越生气,一挥手:“你下去罢!” “谢大人,不过草民也需要路引,不然那回余干的轮船公司不会把票卖给我的。” 孙御史苦笑:“难不成你也是被绑来的?好吧,你先到外面等着,回头一体找尤知府办理就是!”等孙社下去,他看向洪大年:“关于这项罪,洪大人可还有其他证人?” “呃,其实原本还有,但那人忽然逃亡不知去向……。” “唉,那就不必提了,下一项罪名吧。”孙御史摇头。 紧接着董候用和杨大意被叫上堂来,见两名五、六品的武官来到,众人都吃了一惊,赶紧起身见礼。 孙御史赶紧问:“二位可是受都指挥使司之命来洪都作证的?”得到肯定答复他这才长出口气,坐下听他们的证词。 洪大年先问杨大意为何擅自脱队,杨大意回答自己遇湖匪失了盘缠,加上后来广信诸城失陷、抚州道路不通,是以滞留。 后来便应李三郎之邀帮他训练乡勇、组建团练,乃至抗击湖匪并先后接受余干县及饶州府的委任至今,并不知擅自脱队从何谈起。 见杨大意身上找不出漏洞,洪大年又转向董候用,责问他璜溪一战万人阵亡,为何他却活下来。 董候用听了皱眉:“大人的意思,与贼作战只能战死不能存活,活者便是胆小贪生之辈?天下哪有这样的说法?” 洪大年刚要反驳,他打断道:“我与百余弟兄退守中洲,好在当时潮水升起阻止敌人,不然也早成鬼魂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