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 宴上观人悟得失-《万法无咎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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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紫袍富态的,名谈笑;目光无神的,名戚予;坐在令狐去病正对面的,名为季烽虞。这三人分别是余阙部的二、四、六当家。

    另外两人,坐在令狐去病上首,面相一老一少,是三当家寿百,五当家古毅。

    此时席间,二当家谈笑,果然人如其名,面上含笑,却是对令狐去病频频劝酒,屡次举杯致意,但是话却不多,无非是“请”、“来”一类,惜字如金。

    谈笑之笑,初看亲切,但仔细琢磨,却不难看出这是一种无懈可击的礼节性的笑容,时时透露着一种矜持。

    更微妙的是,这种矜持不是令狐去病一人能够感受得到,而是席间之人人人能够感受得到。

    换言之,不是谈笑表面功夫不到,而是他故意如此。

    既然如此,令狐去病也不多话,不过是一笑之后,一饮而尽而已;最多加上轻轻一点头,从头到尾一字未发。

    如此过了一刻钟,反倒是谈笑自己不自然的耸了耸肩,轻轻摇头,似乎在缓解尴尬气氛。

    就在此时,坐在令狐去病正对面的季烽虞大笑一声,高声道:“嘿!如今北月贤弟入席首领之位,季某人就不再是老末了。好极好极。就冲这一点,季某也要敬贤弟三杯。”

    令狐去病点头道:“好。”

    同样没有多作态,举起酒碗,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季烽虞面上微微一僵,同样饮了一杯。

    方才季烽虞之言似乎只是玩笑;但是其中有无其他意味,那就要看每一人各自解读了。偏偏令狐去病如此冷淡的应对,倒显得他似乎真的有什么“言外之意”一般。

    这一杯饮下,目光无神、一身灰袍的四当家戚予,忽然言道:“久闻平梁部玉蝉,虽名列第四,但是战力却足可排进平梁部三甲之列。如今经由北月老弟验证,只怕是未必。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,阶下诸位殿主,都是面容一滞。

    如果说谈笑、季烽虞的态度只是有些暧昧,那么戚予的言下之意,就十分明确了。

    修持血气之道的人,一旦与人斗法,气机牵连、法术印证,自然会建立一种冥冥中的联系,取长补短,正反相融。故而斗战经验愈足,本身战力便愈强,且提升极大;每一个境界,初破境之人与斗战经验丰富之人,差距同样极大。

    数日之前诸位头领见识过令狐去病演示手段,其与玉蝉有过激烈交手,是印证不虚的。

    若非如此,哪怕有多方情报验证,对于北月曾在玉蝉手上全身而退、并毫发无伤一事,戚予心中,都要打几个问号。

    令狐去病却是淡然自若,仿佛不曾听见戚予之言,也没有回应的意思。

    倒是坐在他上首的五当家古毅,似乎是个厚道人,登时接过话头道:“玉蝉的名声,非是虚誉波流而来,而是自一次又一次的出海厮杀中搏杀来的。别的不说,他前年攻击宝恒国青罗商会一役,正面与三位融元境护卫交手而全身而退,却是做不得假的。我余阙部中,除了老大能稳胜他一头,只怕你我皆有所不及。”

    戚予冷哼一声,立刻反驳道:“许是玉蝉未在全胜之时,也未可知。”

    令狐去病嘴角忽地浮现出一丝笑意。

    他此行最终目的,观百人竞逐,明缘落之由,不单单是观摩得了缘法的那一百人。

    席乐荣遗泽所落之百人,以初始状态而言,并无一个凡夫俗子,也并无一个定元境之上的人物,全在本地修行法中养元、融元二境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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